这条暌违多年的老街满载着苏简安和母亲的记忆,一路上她絮絮叨叨的说着,陆薄言就负责听和带着她往前走。 “没,没事。”苏简安的脸红得堪比罂粟花,“我回一下餐厅。”
苏简安撇了撇唇角,从购物车里把东西搬上传送带,两分钟后终于轮到了他们,她要了三个购物袋,一个装零食,一个装蔬菜水果,另一个小的装他们的日用品。 苏简安拒绝了。小姑娘性格恶劣,很难说不是父母纵容的结果。这一次,她就当是给小姑娘一个教训了。
她茫然望着他的双眸,似乎还反应不过来自己被他占了一通大便宜。 苏简安不明所以的眨巴眨巴眼睛:“你,你跟我说了好多。你指的是哪句?”
陆薄言眼角的余光一直在注意着苏简安,看她吃得那么心无旁骛,谈判的空当问她:“很饿?” “送佛送到西!”
他心头的烦躁慢慢消散:“如果看见我了,那天你会怎么样?” 那时他一点都不希望简安出生。
遇见他的时候,他的父亲刚刚车祸去世。母亲对她说,那位哥哥很难过,你去陪着他好不好? 她对超市很熟悉,直接带着陆薄言往角落的日用品区走去,在男士剃须水的架子前停了下来。
她带着苏简安走了。 这座地处北方的城市,气温要比已经进入夏天的A市冷得多,苏简安一下飞机就感觉到了,不自觉的抱紧自己,陆薄言搂住她的肩:“冷?”
陆薄言拉开椅子让苏简安坐下,就在这个时候,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领着两个小弟模样的年轻人进来了。 城北郊外的墓园,苏简安的母亲葬在这里。
“怎么了?”唐玉兰生怕两人闹什么矛盾,目光里满是担忧。 有人帮她解开了手脚上的绳子,她似乎闻到了很熟悉的气息,可她来不及探究,她几乎是爬向江少恺的,颤抖着手帮他捂住伤口,鲜血却还是染红她的手,从她的指缝中流出来。
路过陆薄言的房间,唐玉兰看见陆薄言,正在里面看一张照片。 一上车洛小夕就替苏简安系上了安全带:“忍一忍,我送你去医院。”
“因为今天晚上我的心情最不爽!”洛小夕恨恨的说。 陆薄言拦住她:“打完点滴再回去。简安,你为什么害怕医院?”
三个多小时后,飞机降落在G市国际机场。 抹胸收腰的长款晚礼服,上半身的蕾丝精心点缀着碎钻,精致奢华却不显得张扬,很名媛的风格。腰间一条细细的白色镶带作为收腰,下身裙袂飘飘,看起来格外优雅。
洛小夕想象不出来还有什么更可怕的方法,颤抖着问:“所以呢?” 苏简安瞪他:“流氓!我帮你擦干净,先放开我。”
他曾在她的身后,帮她解开绳索。他以为她会很害怕,想抱一抱她,告诉她没事了,可她的目光始终在远处的另一个男人身上,而当时他和她之间的距离,不过是一公分的距离。 洛小夕扬起妩媚的笑扭着小蛮腰走过去,替苏亦承拉开了椅子:“苏总,坐呀。”
可现在,她坐在陆薄言的车上,陆薄言的司机正把她送到他的公司去。 “说他们是突然结婚的我都不信。”有人说,“看这配合度,肯定拍拖好几年了。”
今天洛小夕不像往常那样缠着苏亦承,四个人之间的气氛居然维持着轻轻松松的状态,但沈越川是知情人,长腿往桌上一搁:“这两对的对打才是真的有看头呢。” 陆薄言“啪嗒”一声替她系上被她遗忘的安全带,笑得意味不明:“你确定你不会像今天早上一样吃醋?嗯?”
第一次被叫“夫人”,苏简安浑身都不习惯,客气的朝着对方笑了笑,陆薄言拉开后座的车门让她上去,交代男人:“先去酒店。” 她偷偷打量陆薄言,揣测那个吻的意思,最终得出:陆薄言或许只是为了让她安心而已,他用那样的方式告诉她,他没事。
“不准推开我!” 陆薄言眯了眯眼,突然弯腰,苏简安眼睛一瞪,下一秒,人已经挂在陆薄言的肩上了。
“好。”陆薄言看着手表开始计时,“5分钟你不回来,我就去找你。” “啊?”洛小夕瞪大眼睛,反应过来后忍不住骂人,“秦魏你出尔反尔,我们说好了当一辈子好兄弟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