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个月前,她拖着行李离开,以为自己再也回不去了,以为她要和陆薄言画上句号了。 苏简安出来时只有一个男人站在洗手盆前,单手撑在盥洗台上,她本不想理会,却从镜子里看见男人的另一只手在流血,而他蹙着眉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口,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。
洛小夕和沈越川这帮“闲杂人等”十分识相,并没有跟着陆薄言和苏简安,而是远远的站在他们的身后。 “受了伤。”陆薄言紧盯着急救室的大门,“伤势要等急救结束才知道。”
没有他的允许,哪家杂志社都不敢让这些照片公诸于众,所以最先看到这组照片的人,是他。 这些琐琐碎碎的小事交给苏简安,看着她细心的为他忙活,哪怕她打理得不好,他也还是很愿意。
他摆好碗筷:“洛小夕,你还要多久?” “我没记错的话,这是你第二次走秀。”主持人问,“按理说你的舞台经验还很不足,怎么会做出那样的反应呢?我刚才都为你捏了一把汗,心想完了。但看见你做出那个反应后,我真的很想过来拥抱你。”
苏简安眨巴眨巴眼睛,尚未反应过来,陆薄言已经低下头来,他的目光聚焦在她的唇上。 “小夕,照这个势头下去啊,你肯定能大红大紫!”一个参赛模特半揶揄半认真的说,“以后,可别忘了我们这帮姐妹啊。”
她早就说过了,对付无赖,她是有招的! 论起自制力,陆薄言比苏简安强一点,他稳住呼吸,没多久就松开了苏简安。
她固执的认为陆薄言变得这么奇怪是有原因的,可她居然忘了,陆薄言一开始就是这样的,冷漠、只把她当名义上的妻子。 陆薄言坐在后座,一直望着车窗外。
对方没有任何声音,难道撞到的不是人? 这一下,苏简安的脸倏地红了,手一颤,打错了一张牌,她更是羞愧得抬不起头来。
“咚” 苏简安才知道自己又无意间取悦了陆薄言,不甘的咬了咬唇,下一秒就被陆薄言放到了床上。
他希望能在这里找到苏简安,却又害怕在这里找到她。 最后,他闭了闭眼,抱起洛小夕回房间,把她塞进被窝里,也是这个时候,他的手机响了一下,不管是什么讯息,正好可以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。
“洛小夕,闭嘴!”苏亦承忍无可忍的怒吼。 这一次,康瑞城在卡片上写的是:红玫瑰,没有女人不喜欢吧?
私教“唉”了声,说她还是喜欢以前的洛小夕,那个训练的时候也很尽力,但表情丰富,偶尔还会调皮偷个懒,或者故意逗她一下的洛小夕。 是新开的花,鲜妍的花瓣上还沾着晶莹剔透的水珠,一片生机美好的景象,墓碑上的照片却已经泛出了陈旧的huang色。
换好衣服出来,洛小夕觉得口渴,打开冰箱,意外的发现了她最爱的矿泉水,而且有好多瓶! 洛小夕睡着觉得脸上有点痒,“啪”的一声,毫不留情的打开了苏亦承的手。
在座的外人里只有庞太太知道,陆薄言的父亲生前也是一位麻将爱好者,他和唐玉兰还是因为麻将认识的。如果他还在的话,陆家怎么会三缺一? 洛小夕朝着陆薄言得意的笑了笑,愉快的跟沈越川调换了位置。
酒吧内,洛小夕丝毫没有意识到苏亦承来过,和一帮人在舞池里跳舞,跳得正忘情。 “小夕。”苏简安坐到洛小夕旁边,“还来得及。你振作起来,做回以前那个你。这件事会过去的,等他们都都忘了,我哥就会来找你的。”
“不干什么就不能来吗?”苏亦承比洛小夕更加阴阳怪气,“怎么?打扰到你和方正聊天了?” 男人问:“你不问我怎么受伤的吗?也许我是坏人。”
本来洛小夕还有些紧张的,但是拧了方正那么一下,堵在她心口上的那股什么好像消失了,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,耸了耸肩:“能有什么问题?” 苏简安眼眶一热:“我也希望我喜欢的人不是她。”
化妆间里的洛小夕拼命消化苏亦承的话,愣怔了好久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苏亦承就那么冷淡的拒绝了她。 她的一举一动确实挺消火的。
“嗯。”陆薄言挂了电话。 红色的法拉利疾驰在马路上,路两边的华灯汇成流光,从眼角的余光里一闪而过。